尽管见惯了世事浮沉,生死别离,但听到洛阳的死讯时,长安还是大吃一惊。
洛阳的死讯是由一户人家的女主人报来的。她说她有事没事总喜欢从自家的阳台向对面望去…说到这她顿住了,然后脸色轻轻一红,低了低头。
长安懂得这种微妙的心里。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好奇、关注至而偷窥,一下子示人多多少少带着一点羞涩,就像花儿含苞待放、欲开没开那样。
长安站在那个女人的位置,顺着她指的方向,只见一个年轻男人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,像睡熟那样儿。现在是傍晚时分,暮色有些浓,他的脸上的表情看不清。
只听见那个女人说,“我观察了几天,他一直都躺在那里,同样的睡姿,一点儿都不变,所以…我只好报官了。”
“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叫洛阳?”长安望向这个有点姿色的女人。
“我…就是知道…”她又低了低头,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角。
长安点了点头,压了压心中的惊愕,转头观察了一下,那间房间在四楼,分为卧室与阳台,由一扇落叶窗式的门隔开。那门半开着,这也是那个女人能够看到洛阳,并发现他死亡的条件。粗略估算一下,从自己所站的位置到洛阳的卧室至少有十丈,这么远的距离一般兵器是伤不着他的,除非是强弩之类的暗器涂上毒才有可能。长安想着,挥了挥手,众人跟着他下了楼来,踏着积雪,跨过巷道,就到了对面的悦来客栈。
店小二看到一行穿着官府服饰的人走入客栈,慌忙报告掌柜,掌柜迎了出来。
说明来意后,长安还抱着一丝希望。他觉得那个年轻的男人还有可能不是洛阳,尽管他已从那个女人的口中得到证实,然而,那个女人是否在说谎至少到现在还无法判定。
事实上,长安几乎相信了那个女人,凭着职业的直觉和多年的经验,他觉得她不像在说谎。只是他打心底里不想承认,或者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为什么呢?因为洛阳。长安觉得洛阳与他的关系虽不至于说得上是朋友,但在街上遇见,洛阳至少是一个可以揖手,打声招呼,说声“久仰”的人。(待续…)